楼旁那棵老银杏树

别梦依稀咒逝川,

故园三十二年前。

因需要对医院115周年院庆相关事务作准备,清明那天,我特地到光明路华西坝记忆性古典建筑之一的广益学舍(现为校幼稚园)去了一趟,从不同角度给广益学舍摄了几张照片。许久未到这里来了,如今的光明路令我熟悉又陌生。

触景生情。瞧着广益学舍石梯前身板硬朗、枝柏森森、只是那深褐色斑驳皱纹满布的树皮象似在诉说风霜雨雪岁月苍桑的老柏树,我不禁想起我在《华西坝上的记忆随笔》文中提到的“苍劲虬曲、二人才能合抱的老银杏树”来了。楼旁那棵老银杏树还健在么?

    于是,我不由自主地朝着熟悉又陌生的光明路原老五幢住宅楼走去。哦,那棵老银杏树还健在。它那苍劲虬曲的粗干上还有些小枝正吐着新绿。岁月无情。老银杏树也如同老柏树斑斑驳驳、皮皮皱皱的,越加苍劲虬曲了。

我曾经居住过20多年的老五幢住宅楼早已被新的住宅楼替代,只有楼旁的老银杏树还可讲诉半个世纪前的故事。静静地,默默地,我凝望着饱经风雨的老银杏树,静默是此刻的问询。

问询?望着老银杏树,我默默地在大脑记忆库中把童年少年的历史剧本查找翻读。儿时的我,就在这棵老银杏树下嬉耍玩皮了,就在这棵老银杏树怀中上下攀沿了。如今的我,已几近耳顺之年!老银杏树啊,先前在您树下玩耍、在您怀中攀沿的孩童已经老了。此意此境,那首唐诗是怎么描写的?一千多年前的贺知章,在耄耋之年返回故里,他在夕阳余辉中无限感慨地写下:“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向客从何处来。”(《回乡偶书二首》)的感怀诗章。整整半个世纪就这样悄然流逝,感怀恰似此诗章。

哦,老银杏树,您是看着我从童年少年到青年壮年又步入老年的啊!

别了,光明路上的童年少年和青年的美丽时光,别了,在这美丽时光剧情中的人物景致!

哦,楼旁的老银杏树!

        五十年代华西人唐力于2007年4月谷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