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丝防队生活》

 

肖永茂


 
分配到县丝防队,
埋怨遭到下马威。
丝防工作确实苦,
现在看来却是对。
若非大家干得苦,
哪来县民大实惠?

 
   贵州省德江县是一个边远的山区。山峦重叠,道路崎岖。 1970年时除到区里有公路外,到公社均无公路。就是到区,除少数当官的外,均靠两条腿走路。
   地处边远山区,百姓贫穷。夏天无蚊帐,冬天衣被也单簿。 一天吃两顿,生活十分艰苦。春天,我来到一家,还是当兵的家庭,每天煮一大筲箕胡豆,每顿就抓些来吃。可见农村生活之一斑。
   德江县是丝虫病肆疟的地区, 农村至少有百分之七八十以上患有丝虫病。甚至有的村除幼儿外,全部患丝虫病。
   这里的丝虫病,是班氏丝虫病。主要表现是睪丸鞘膜积液, 即农村叫的“大卵蛋”。有的阴囊大得像小排球,走路,穿褲均很困难。该病严重地危害到人民的健康。

  1970年十月分配到德江县工作后,分到了丝虫病防治队, 参加了一年多的丝虫病防治工作,全县消灭丝虫病,差不多历时五年。丝防队的工作、生活,既平凡、简单,又艰苦、丰富多彩。

  每日的工作是走村串寨,送药上门,送药到手,看着病人服下肚。 因为有的人不愿服药,有的人吃了有头痛、发热等不适反应,拒絶服药。那时,服药也像执行其它政策一样,强制执行。

   在夜间,九奌过,在农村里,特别是冬天,夜深了,在黑夜里,提着马灯,由赤脚医生领着,一个队一个队地走,一家一户地敲门, 一个一个地叫醒起床查血。取耳垂的血,涂在玻片上,晾干后装入玻片盒带回驻地。

   我们去的每一个地方,都是陌生之处,又是山路, 在夜间走路小心翼翼,跌跌绊绊,高一脚矮一脚地前进。每天查完一个生产队,时间都在半夜过后,有时快天亮了。

   回到驻地,一般是在公社,有时是在赤脚医生或农民的家。 住农民的家,常惹一身的虱子,正如谢裕光同学的詩中所描写的一样:“身上虱子一串串”。我们怎么办呢?天冷就藏在房间,脱下内衣,内裤等, 用两手姆指甲掐虱子,啪!啪!作响,将它们掐死,并流出吸我们的鲜血。春天,上午就将衣裤在小溪中洗净后晾干, 就地捉虱。伙食就在公社,或在农民家搭伙,所谓的同吃,同住。

   丝虫队的生活,是标淮的昼伏夜出的夜猫子生话。白天睡觉, 看显微镜(采血的凃片)。晚上下队採血或送药。

   採血和送药都是群众工作,最难做。有的拒绝採血或服药, 我们只好苦口婆心地劝说、解释。那时,说不通,还要加威胁。这个工作太难做了。

   唯一值得期盼的,就是丝虫队开大会。开大会时,可以改善伙食,吃大块的肉,可以喝奌酒,热闹热闹。

   在德江县卫生局長刘思成的领导下,历时约五年, 终于在全县消灭了流行的血丝虫病,为全县人民办了一件大好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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