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命的妞妞》
蒋顺濂
今天,一个春寒料峭的清晨,我照例来到西南交大网球场。
老远的空地上几个老人在那儿溜湾,聊天。球场管理处大楼枴角处蹲着一个穿浅色外套的女子像是在便溺的样子
。我暗自思衬,怎么可以在这里大小便喃?本想上前干涉,转念一想,可能是精神病吧。还是不要去招惹她吧。
我和球伴开始打球,半小时后我妹妹如约前来。她却慌张地要求我:有没有什么保暖的衣物?球场外一女子生下个婴儿,赤身裸体,
要救命啊!情急之中,我脱下身上穿的厚绒背心,球友唐先生去汽车里找出两条擦汗的毛巾和一包卷纸。
在球场外泥地的树下坐着那个我疑是精神病的女子,她神态自若,黎黑透红的脸上,满是平静。怀抱着个只缠了一条纱巾,
全身泛紫的小人儿。我们赶快用背心和毛巾把婴儿裹上。我问她孩子哭了吗?她摇头。此时,我急着拍打孩子的小脸。一下、
两下、三下……。终于,像小猫叫一样哭了!慢慢地婴儿的小脸有些泛红,还睁开了紧闭的小眼睛。与此同时,
闻讯赶来的校园保安应我的请求拨打了120电话求救!孩子是八个月早产,脐带还需要处理,她俩都需要送去医院!
一名保安去校园北门迎接120救护车的到来,
另一名保安去值班室拿来一床绒毯,给地上的母女盖上。紧急处理以后,才询问女子相关问题:她来自西昌,
也知道孩子爸爸是谁。已电话告知目前的状况,孩子爸爸正在赶来的途中。
以我在军垦农场的经历,看着她的模样,
闻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特有的气味,我猜想她一定是个彛族阿米子。
在等待120的过程中,我一直担心着胎盘剥离,娩出,
脐带的处理……反复问她,有没有腹痛,再出血,她始终是摇头。救护车终于到了!是中医药大学的。车上下来医护两个人,
提着急救箱。必须现场处理脐带。我抱来救护车上的棉被让她斜躺在棉被上,当展开包裹婴儿的衣物时,我们大吃一惊!脐带已经段裂,
断端并不规整。婴儿端残留约15公分,长端仍连着胎盘留在体內。问她是怎么断的?回答是:“我咬断的”!我很难想象那么绵韧的结缔组织,血管网,
怎样尖利的牙才可以咬断?就像牛,羊妈妈一样。这就是动物繁衍后代的本能吗?
医务人员给她们进行了常规消毒、结扎、剪断残留物、抱扎,
处理完毕后,这时我才发现婴儿是个妞妞,一个细眉秀目,圆圆的苹果小脸!我就地取材用那张绒毯当做襁褓包裹了这个小东西。她的大意,
懵懂的妈妈就这样把她带到人间!
救护车载走了她们母俩,她们的安全终于有保障了!
她,这个大凉山的阿米子是怎么闯进校园的?有着怎样的经历……?
我今天一直怀着这样的悬念,在不停地猜想……
春寒偶遇阿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