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O年的冬天,大凉山山沟里的风,午后就大起来,
刮得营房嘎嘎作响,风吹在脸上隐隐的痛,学子们都早早入睡,寂静的西洛河畔更加沉闷,阴森寒冷。睡梦中我被叫醒去连部,
我轻手轻脚赶到连部,灯光下只见胖连长紧锁双眉,表情凝重。見我就説:去打土匪!随手递给我一支装子弹的54手槍,
说抽一个班上去。旋急来到球场上,此时人都到齐了,除了一挺轻机枪外,其余是步槍。大个子杠机槍。轻声集合队伍后,
连长作了战前动员和命今,他説:凉山匪首吉布嘎尔一伙十分猖獗,奉上级命参加战斗消灭土匪,要求:服从命今听指挥!現在是考验每个同志的时候到了!出发!简短的动员后,
一个向右转,鸦雀无声地上了公路,营房里仍是静悄悄的,死一般沉寂…。走了好一阵,定眼一看,是向乌姑梁子方向前进。
又约过了十多分钟,路上停了一辆解放,排长叫全体上车,车上有一名彝胞,此时可能是凌晨3点左右吧!汽车向前行驶,
听它喘着粗气的声音和馬达的轰鸣声,应该是上山了。无人説话,只有远处西洛河水断续的叹息声…。又过了一阵,哇!漫山遍野都是火把,真像天上地下都撒满了繁星点点,
也不知哪是天哪是地哟,好不壮观!呜,呜…啊,啊…声在夜空中此起彼伏…。车上的彝胞也呜啊起来,是联络信号,
他是我们的响导!看火把,听声音,看这阵仗,是要动真格的哩!再不是拉练了。车停了,都下了车跟着响导在黑夜中摸行,
高一脚矮一脚,跌跌绊绊,不知又走了多久,响导不見了,正在不知所措时,排长叫原地休。息待命。此时,才隐约听説,
此次剿匪动员了布托、普格两县的民兵丶公安和駐军,围歼吉布嘎尔。时间一分一分过去了,天边出现了鱼肚色,
渐渐云开雾散,天亮了。火把和吆吼声没了,一切都好像平静了。向前一望,远处群山跌宕,此起彼伏,千沟万壑,深邃难测。
我们好像己到山顶了,望去真有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之感!望上一望,呵哟!上面还群山重重叠叠,一直延伸远到天际,
依稀可見人家,还能看到一些小黑影在移动,简直就像豆办山技法的美丽中国国画!再往下看,众山像馒头丶包子,簿雾像轻纱拂过,
公路弯弯曲曲像一条鸡腸带儿。噫!我们才上到梁子的半山腰啊!盲目高兴妄下结論,不仔细调查就是犯病!俗话云:山外有山,
天外有天。一点不假!人哪,还是虚怀若谷为好,满遭千损!思考间,有人来报:对面山寨有一奴隶主,可能藏着土匪。
排长一声令下,出发!大家操起家伙就出发了。好不容易爬上了寨子,立即抢占制高点架好机枪控制主要进出口,
长枪选择地势,控制要道。我和排长子弹上膛,提槍冲到奴隶主的房门边,双眼环扫四周无动静,啪!一脚揣开房门冲将进去,哎呀…。